马祖道一

马祖道一在12岁的时候就出家了，26岁的时候在衡山传法院结庵而住，经常坐禅。当时南岳怀让禅师在般若寺当住持，知道道一每天坐禅的事情，认为他是一个能造就的人，于是就到传法院探望他。

怀让禅师见道一每天都呆呆地坐在那里坐禅，便见机施教，问他：“你每天在这里坐禅是为了什么？”马祖道一认真地回答说：“我想要成佛。”听了道一的话，怀让微微一笑，遂拿起一块砖，在附近的石头上磨了起来。

马祖道一见了，奇怪地问道：“不知道师傅磨砖又是做什么呢？”怀让故意说：“我磨砖成镜啊！”道一十分困惑：“磨砖岂能成镜？”怀让答：“磨砖不能成镜，坐禅如何能成佛？”

马祖道一听后，赶紧向怀让禅师请教。怀让说：“驾着牛车行走，车子不走了，你是打车还是打牛？那你究竟是学坐禅还是学做佛？若是学坐禅，须知禅并不在于坐卧的形式；若是学做佛，佛并没有固定的形相，而佛性亦是无处不在的。在禅宗大法上，对于那些变化不定的事物，不应该有执着。若是你那样学做佛，那无异于扼杀了佛性。你执着于坐相，这不也是背道而驰吗？所以我才告诉你，坐禅不能悟道成佛！”

怀让禅师的话无异于醍醐灌顶，令马祖道一豁然开悟，最终成为了一方的著名禅师。开悟之后的马祖道一对于深植于个人内心中的成佛根基十分重视，并且经常提醒求学者要关注“自家宝藏”。

有一次，大珠慧海前来参见马祖，马祖先问了他从哪里来，慧海据实回答。马祖又问他来这里干什么，慧海回答说求佛法。这个时候，马祖说道：“你不顾自家法宝，反倒跑到外面流浪。我这里可什么都没有，求什么佛法？”慧海疑惑地询问何为“自家宝藏”，马祖说：“站在我面前问我的这个人不就是吗？”慧海当下大悟！

马祖道一禅师想要告诉慧海的是：人的善本性就是我们所拥有的“自家宝藏”，存在于每个人的生命深处，我们不需要向外寻求。可是，世人偏偏“抛却自家无尽藏，沿门持钵效贫儿”，把自己的无尽珍宝抛弃，外出去作精神乞丐。

临济宗大师义玄禅师也曾对自己的门生们说：“你们每个人的肉身皮囊上，都有一个无位真人。”这个“无位真人”，就是每个人心里最为宝贵的真性。

【启示】人的生命最有价值之处，即是有良知，有善本性。

（摘录自陈杰思著：《毅》，中国文史出版社，2014年3月第一版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