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干直言进谏

商朝末年，纣王昏庸无道，施行暴政，弄得民不聊生，朝野上下也是一片反对之声；而纣王却不加节制，反而将那些直言进谏的忠臣都用极其残忍的手法害死了。

作为纣王的叔父，比干一直忠心辅佐纣王治理国家，为人民做了不少好事。此时眼见纣王只顾享乐却荒于朝政，比干十分痛心，便将纣王带到太庙中祭祀先祖，历数历代先王创业之艰辛，并坦言直谏，希望纣王能勤政爱民。

听了比干的话，纣王连连点头称是，并表示日后一定会勤于政务、爱民如子；然而没过多久，他暴虐的本性又暴露了，甚至比从前更甚，不仅杀了王后，将太子废为庶人，更将劝谏的大臣都害死了，弄得朝中所有人噤若寒蝉，不敢再进谏。有道是“主过不谏非忠也，畏死不言非勇也，即谏不从且死，忠之至也”，作为一个忠心为国的贤臣，比干不顾丧生灭族的危险，连续三天进宫面见纣王，当面指出他的过错，并要求纣王处置奸邪，废除暴政，重新启用忠良。

面对比干义正词严的责问，纣王无言以对。羞愤难平之际，他便大声责问比干为何如此固执？比干回答到：“君有诤臣，父有诤子，士有诤友。作为下臣，我所行之事并无不合君臣大义。”纣王反问：“你所说的大义又是什么？”

比干答道：“从前夏桀不行仁政，致使夏朝因此而失去天下。如今臣见君王亦效夏桀之行，唯恐我周朝也因此亡国，不得不直言进谏，这就是大义所在！”

纣王一听，觉得比干将自己比作暴君，忍不住心生杀意。他对比干说：“我听说百姓都认为你是圣人，但有人告诉我圣人的心是有七窍的，我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圣人！”说完，便令左右侍从将比干的心剖取了出来，并说少师比干妖言惑众，图谋不轨，所以将他赐死，同时摘其心以作惩戒。

据说，比干被纣王剜心的时候始终面不改色，只是掩袍不语，接着，他便骑着马向南行去。原来在此之前就有人预言今天发生的事，并告诉他，只要南行到心地（今天河南新乡县），他就会长出心来。然而，当他来到牧野荒郊的时候，碰上一个老妇人正在叫卖“无心菜”。比干拦住她，向她询问何为“无心菜”，老妇人回答：“我的菜没有菜心，所以叫做无心菜。”比干又问：“若人没了心呢？”老妇人听完比干的话，忍不住说道：“我看您也是个读书识字的人，怎会比我这老妇更愚？菜没有心可以生长，人没了心不是就死了吗？”

老妇人刚说完，比干长叹一声，口吐鲜血，接着便摔下马来，当场身亡。

就在比干死去的时候，天地间骤然一片黑色，顿时狂风大作。风卷着沙土形成一座墓，将比干埋在里面，后人就将这座墓称为“天葬墓”。后来，每到绿叶返青的时候，在天葬墓上都会长出三颗“无心菜”，传说这就是比干的七窍玲珑心所化；而墓周围的古柏也因为伤心过度，连腰都直不起来，最后都变成了“弯柏”。

“自古拒谏之君莫甚于纣，自古死忠之臣莫甚于比干”。三千年过去了，如今比干的躯体早已化作了一抔尘土，然而他以死进谏的精神却流芳百世。

【启示】比干维护正道，为暴君所害，是真正的忠臣。

（摘录自陈杰思著：《忠》，中国文史出版社，2014年3月第一版）